做空机构步步紧逼 跟谁学被指40%用户是伪造

记者 帅可聪 陈锋

瑞幸造假风波未平，中概股、在线教育企业跟谁学也深陷质疑漩涡。

继半个月前指控跟谁学虚构70%营收后，知名做空机构香橼（Citron Research）4月30日晚发布了针对跟谁学的举报信和第二份做空报告，指控跟谁学伪造了40%的注册用户，并通过未披露的关联方捏造财务状况。

跟谁学于5月1日凌晨发表声明称，该份报告充满了不实指控，并对此表示谴责。跟谁学创始人陈向东更以“呵呵”进行回应。有网友评价称，“当时瑞幸咖啡也是这样回应的”。

香橼第二份做空报告发布当天，跟谁学股价似乎未受明显影响，但在次日大幅收跌5.92%，盘中跌幅一度近10%。5月2日凌晨，香橼称正获得更多信息，以证明跟谁学是下一个瑞幸咖啡。

　　疯狂刷单？被指40%用户是伪造

跟谁学是一家以K12为主的在线教育机构，2019年6月在美国纽交所上市，发行价10.5美元。上市不到一年，跟谁学股价屡创新高，今年2月最高触及46.4美元，市值一度超过百亿美元。

香橼4月30日最新发布的第二份做空报告聚焦在两个问题：一是援引一份刷单公司员工对话录音文件，指控跟谁学疯狂刷单，2019年注册用户中有40%是假的；二是跟谁学CEO陈向东控制着多个未披露的关联方，用来捏造跟谁学财务状况、为刷单提供便利、不正当地扣除成本。

在这份做空报告中，香橼还附上了与刷单公司员工的具体对话内容。这位刷单公司员工称，在线教育公司刷单是行业惯例，他们的客户包括跟谁学、好未来和猿辅导。跟谁学刷单平台主要是“跟谁学”及“高途课堂”，虚增学生比例为40%。刷单公司在平台上注册虚假用户，并像真正的学生一样购买课程、写正面评论。

刷单公司称，跟谁学管理层与他们直接联系，且双方签署了合同，2019年双方一直在合作，但因为疫情原因，目前已经停止刷单。而好未来和猿辅导刷单量较小，与刷单公司接触的是这两家公司的员工。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发布做空报告，香橼还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美国上市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发出了公开举报信，呼吁对跟谁学进行调查。香橼称，期待协助调查，分享其掌握的确凿证据。

　　回应遭怼：当时瑞幸也这样

针对香橼第二份做空报告，跟谁学创始人、董事长兼CEO陈向东很快于5月1日凌晨在微博作出了回应，称香橼是自编自导，收买了一个人来伪证跟谁学刷单，并且进行了录音。

陈向东称，“我们当然知道Citron（香橼）的背后有着巨大巨大巨大利益的存在，但我们还是以‘呵呵’来回应吧。毕竟，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无论是Citron，还是Citron后面的那些利益相关者。”

跟谁学5月1日也发布声明称，香橼第二份做空报告充满了不实的指控，对此表示谴责。跟谁学称，报告仅提供了一份无据可查的文字，没有提供任何真实有效的证据，试图混淆视听。

此外，跟谁学还在声明中撇清了做空报告所指的关联关系。声明称，做空报告将北京优联环球的一系列关联公司视为跟谁学的关联公司，但实际上，作为北京优联环球持股30%的股东，跟谁学与其他关联公司无任何关联关系。

对于跟谁学方面的回应，许多人或有似曾相识之感。有网友就评价称，“之前瑞幸咖啡也是这样回应的”。

此外，也有网友表示，“你别呵呵呀，拿真凭实据怼他们”。

事实上，今年2月初，瑞幸咖啡回应浑水做空时坚决否认报告中的所有指控，称报告中包含的所谓证据无确凿事实依据，且报告中的指控均基于毫无根据的推测和对事件的恶意解释。然而，短短2个月后，瑞幸就因巨额财务造假震惊市场。

　　做空机构步步紧逼

香橼针对跟谁学的狙击行动似乎仍未结束。5月2日凌晨，香橼在社交媒体推特上表示，跟谁学对其做空报告作出的回应是惊人的，每个人都知道跟谁学是一个骗局，除了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但这不会持续太久。香橼称，正在获得更多信息，以证明跟谁学将是下一个瑞幸咖啡。

跟谁学面临着被做空机构步步紧逼的麻烦。事实上，香橼的第二份做空报告距离第一份报告仅仅过去了半个月时间，第一份报告直指跟谁学70%的营收为虚构，应该被停牌调查。此外，盯上跟谁学的做空机构并非只有香橼一家。

早在今年2月下旬，做空机构灰熊（Grizzly Research）就曾发布做空报告，指控跟谁学存在刷单、财务造假等问题。报告聚焦了跟谁学2020年1月耗资3.3亿元在郑州购买的3栋楼，实际总投资仅7500万元，存在转移资金的嫌疑；曾要求入驻的教育机构使用虚假账号刷单，访问量和下载量远低于同行；联合创始人、财务总监宋欲晓在IPO前突然离开等问题。

灰熊表示，尽管跟谁学上市以来股价涨超三倍，但跟谁学是最差的上市教育公司。而对灰熊的这份做空报告，跟谁学当时并未解释太多，对外表示这种主观臆断、逻辑混乱的报告不需要评价。

今年4月3日，跟谁学披露上市后首份年报，2019年净收入21.149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432.3%；现金收入为33.582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412.6%；净利润为2.266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1050.3%。然而，这份过于靓丽的财报似乎令市场生疑，跟谁学股价当日暴跌逾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