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阳：希望把搜狐带回到一个比较好的道路上

网易科技讯 10月20日消息，第六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在乌镇开幕，搜狐公司董事局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张朝阳表示，自己在过去一两年来把状态调得不错，每天工作时间特别长，希望能够把经历了沉寂之后的搜狐重新带回一个比较好的道路上，获得新的爆发机会。

在他看来，从2019年开始，整个公司开始进入比较好的状态，集团的亏损在快速减少，再加上搜索业务和游戏业务成绩不错，不久的将来集团就会盈利，盈利的话市值就会上去。

关于搜狐视频，张朝阳强调，搜狐视频在长剧方面大力降低成本，走了一个更多靠自制的道路。据他透露，由于成本控制比较好，长视频制作的网络剧和网络综艺用了竞争对手约1/5的价格就可以做出好的内容。

对于外界比较关心的5G技术，张朝阳认为，5G对于智能硬件是一个比较好的机会，对移动中的装置也是一个特别好的机会，对传统的信息流分发、视频内容的理解也都是一个迭代式的机会。

当被问到中国的互联网创业环境发生了哪些变化时，张朝阳认为，“可能前几年，团队更关注资本运作、投资融资方面的问题，而忽略了产品的本质是多么重要，管理者不在第一线了。其实，用户微小的感受是很重要的，这样的疏忽，给了新企业一些机会，如果当时我们能保持初心——对产品极致的追求、对用户感受的把握，研究用户有什么需求没有被满足，而不是单纯的模仿，可能会不一样。长期追求细节的精神是非常重要的。”

“现在的互联网江湖是一个竞争非常激烈的江湖。但江湖还是江湖，我可能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在谈到自己的成长时表示，张朝阳表示，自己以前管理搜狐，不管是赚钱、出名还是做好玩的东西，都是享受式的管理。而现在，他称，“我对人生的感受和以前肯定是不一样了，我有了很多成长，肯定会是更成熟了。以前可能会享受当一个名人的感觉，但现在就更想完成人生的本分，当一个好的管理者，做好企业。”

详细速记：

张朝阳：很高兴见到大家，今年乌镇第六次来，感觉相当得不错，因为今年提前了一个月，所以说不像12月份那么阴冷，而是温暖。乌镇这个地方特别适合坐在河边外面，气候特别好，环境特别好。在乌镇这样一个能够比较封闭的，不像在北京开完会每个人有事就跑了，在封闭的环境下大家没什么事大家能把这个会开得特别好。乌镇这么走下去，未来的乌镇大会应该还是能够很强的。

关于搜狐的话，过去一两年来我是全方位把状态调得不错，尤其18、19年之后超出常规的投入工作，每天工作时间特别长，希望能够把历史悠久的搜狐在经历了沉寂之后能够重新带回一个比较好的道路上获得新的爆发机会，随时跟大家沟通我的想法。

下面开始问问题。

记者：您提到历史悠久的搜狐，今年是中国互联网全面建网25周年，搜狐有21年的历史，请您作为一个互联网界的元老级人物讲讲，一个是您说的搜狐未来发展的新动能，第二个在历史当中有什么经验教训。

张朝阳：说到历史悠久，昨天晚上晚饭跟美国和法国几个早期的互联网鼻祖一块儿吃饭，那段历史我知道，真人口里讲出来真是很值得回味的。互联网几个关键的时间点，一个是1971年，经过六几年甚至更早，当时在麻省理工学院有一个讨论，有一个脑神经科学家还有社会学家一个文章论文，弄来弄去最后确定了TCPIP的发展，71年的时候。另外一个时间点89年在欧洲盒子中心对于超链语言的发明，为了世界科学家共享数据，使得在一个独立计算机上看到一个东西就不用再跑到图书馆找这个文章，而是一个链接连到另外一个机器上共享，发明了超链。超链在93、94年被商业方面发明了浏览器来让大家用WWW浏览。浏览的话，到了94年把Mozilla浏览器变成netscape浏览器，让大家开使用浏览器。我他时候也在麻省理工学院思考，我以前做物理，后来思考几年还是回中国来做。比较重要的当时意识到超链是互联网的本质，你自己不是说放内容，而是提供一种导航，因为只有看到去别的地方，所以才发明了搜狐。我们早期的贡献，比较早地意识到，当然在美国杨致远先生意识到，后来在国内先做了分类导航的重要性。搜狐最早想做搜索，这段历史回顾一下。

记者：刚才讲到您正在尝试做媒体人，我想问一下您对媒体人的理解是怎么样的？

张朝阳：互联网一旦诞生基本分成资讯侧和电子商务侧，资讯侧这边其中重要的方面就是媒体，而且对传统媒体可以说颠覆，而且产生很多新兴的媒体。这么多年搜狐一直在媒体方面来发展，很多人跟着搜狐一下子成长，搜狐现在重新崛起，我们就要发挥搜狐的竞争力，其中回归媒体，把媒体做好。媒体做好的话两方面，一方面是公司在媒体方面搜狐新闻、搜狐号、自媒体以及对自媒体每天信息的产生和分发方面做得更好。另外一方面靠活动，比如举办大型活动，无论是跑步活动还是时尚盛典还是AI论坛、AI峰会等等，这是公司方面。

我个人角度，我一直也不是当总编辑，我们一直有总编辑，但是我个人从企业角度来管这个公司的。但是在过去几年我通过视频的直播方式体验了做媒体的感觉，连续三年我来直播英语教学，用英文来播报全世界的新闻，同时把它用中文翻译，最后形成一段报道。本来是一个个人爱好，后来发展成现在还是不错的，包括这个节目以及搜狐的国际新闻方面真的是品质特别好，特别精确准确。这也是个人体会一下媒体人的感觉。

记者：说到25周年的事，能不能简要概括一下中国互联网产业25周年走到今天这一步最主要的动力来自哪里？下一步哪些是你觉得最有机会的，为什么这样？

张朝阳：互联网提供了一个比较纯粹的市场化机会，当从业者跟你最初拥有的资源，比如你有一块地，你有个楼，跟你带来的资源关系不是特别大，更多跟你的想法、你的创新，你如果有好的想法、创新，当时跟我有关系，我直接宣传风险投资，把风险投资带到中国来，风险投资不是给你钱，卖你的股份，对你这个人。如果你的想法正确，你没有什么资源，你的人品也不错，你管理的团队效率很高，最后做一个动作会爆炸的，哪怕有资源的人赶不上你。互联网真正在中国产生一批纯市场的企业。房地产或者其它很多不一定是纯市场企业，市场力量影响占的比例最高的是互联网产业，所以才产生了一批像我们这种两手空空像丁磊我们什么都没有，居然能够做起来，这是互联网最大的特点。直到今天具有超级的竞争力，跟你的原始资源没关系的超级竞争力依然是中国互联网成长最大的动力。

另外，中国互联网人多，中国人特别多，在中国做消费者业务特别成功。To B业务在中国做得不是成功，最近这两年好起来，To C业务，中国人多，一旦做成规模是特别大的规模。如果说遗憾的话，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还要做得更好一点。

记者：Charles你好，整个2019年关注你比较多，搜狐的步伐也比较快，你的动作也比较多，从大到小蛮细的细节都抓。你今年的感受跟去年或者前两年的感受有什么不一样？不管在管理上还是整个公司经营。

张朝阳：进入19年，我确实感受越来越好了，18年比17年好，17年比16年要好，19年比18年好，19年比18年上了一个台阶。18年比较重要的一件事，搜狐最早在特罗华州上市，后来移到开曼群岛，和所有的互联网公司一样，这是比较重要的事情。19年一个工作投入的时间特别长，在管理上也有很多的反思，也有很多新的做法。这种管理的经验必须在第一线，我很多事情都在第一线，从产品到营销到见客户以及到很多方面。

记者：您刚刚谈到中国互联网创业比较开放市场化，现在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中国的互联网创业环境发生了哪些变化？是一如既往地开放，还是现在有很多大的巨头存在了，创业存在很多门槛，难度也逐渐增大，最后要么走向被收购，要么走向灭亡比较多。

张朝阳：每段时间都有巨头，当年三大门户是巨头，后来变成BAT，现在又有新的巨头产生。在互联网行业经常有不断被颠覆的机会，当你做到巨头以后，你可能会团队更关注资本运作和收购重组这方面的事情，可能所谓不忘初心，忘记了产品第一线用户的感受。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历史习惯的动物或者是受影响者，我们有时候经常很难跳出过去的习惯。当一个企业做大以后，管理者可能就不在第一线了，而是更多关注投资和重组。但是产品在第一线的那种用户微小的感受，这些体会和对那些产品的热爱和把它做到极致的精神可能会丧失，这个给了新起来的公司一些机会。如果一个企业能够重新发明自己的话，尤其在中国做消费互联网，如果保持初心，什么初心？对产品极致的追求，对用户感受以及不是单纯模仿，而是看到什么样的需求没有被满足长期专注于细节的这种精神，我觉得这种颠覆是不断在发生的。

记者： 创业门槛确实有一些提升吗？现在互联网创业者需要有哪些更高的技能和能力？

张朝阳：现在互联网创业已经不是互联网创业了，几乎个个领域的创业，只不过用互联网的方式。

记者：张总，你在投资方面有没有个人的一些见解，会不会以后退休了会去做一个投资人？有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

张朝阳：做企业有两类，一类是做投资的人，一类在球场上打仗的人或者建企业的人，我肯定是在球场打仗的人，单独做一个纯粹的金融投资者可能不太感兴趣。如果我们有充足的资金做战略投资，有利于竞争的话，我是会做的。在商言商，带来的机会都是有可能的。

记者：您觉得搜狐的下一个爆发点或者突破点在哪里？

张朝阳：一方面脚下的路，媒体是我们的核心竞争力，电脑上的门户还有搜狐号、手机搜狐网大量的人在用，我们继续把这个媒体做得更加极致更好，对新产生的信息分发的机会，自媒体以及信息流的算法推荐，我们要把它继续做到极致，这是脚下的路。还有未来的路，在社交领域，无论是快速交友聊天的狐友还是说视频社交方面能够有所作为。

记者：刚才说回归媒体，未来的媒体形态到底是怎样的？

张朝阳：自媒体、媒体个人化特别明显，我现在拿着一个手机，拿着支架，随时随地就是一个小电视台。我们报道狐友国民校花大赛，我们以前搜狐视频的报道架一个机器，视频流进来，到VMS系统，自动地反映到APP和PC首页上，是一个H5页面或者是APP页面。这样的话是一个传统的报道方式，能不能叫搜狐娱乐播报的账号，这个账号里面有很多的粉丝，一个人拿一个手机直接过来，开播粉丝立马收到，形成能够直达你粉丝人群。一个账号相当于一个电视台，可以有一千个账号一千个电视台，随时随地，整个手机的功能以及带宽以及直播技术。媒体真的走向个人化、自媒体，这个不止是关于新闻的报道，包括咨讯的传播。我们每个人可能都会有一些生活的经历，有某些方面的经验可以分享，比如我们如何跑步，如何饮食，如何减肥，如何健康地生活以及我们如何做一道菜，每个人都有很多可以跟别人分享的东西，分享的程度如果是分享到一百个粉丝那就属于小酒吧里面聊天的分享，如果你有十万个粉丝那就是一个小型媒体。媒体的发展一定是账号化、个人化，再一个文字、图片、声音最后到视频，再一个延时的信号和直播信号，就像你们正在做的一样，都因为带宽的问题，带宽不成问题，电池不成问题，手机的计算能力，云端的处理能力以及社交网络新的形态产生了影响力和发展粉丝的能力等等，所有这些最后导致的是媒体的个人化，这是一个趋势，这个趋势继续进行着。

记者：您刚才提到无人机或者是一些相关的项目，在5G时代搜狐有哪些动作，无人机大赛之外还有什么新的想法？

张朝阳：无人机就是我们回归媒体，通过活动，无人机大赛以一个活动产生内容，产生非常好的内容。无人机导致的空中视角，使得两个人只要会操作无人机和摄像就可以取消一个50年人的航拍团队，20年前拍长江的话需要50个人还要飞机、直升机各种东西，技术产生对个人能力的empowerment。5G带宽超级得宽，一百多倍，延时减少一百多倍，从百毫秒到毫秒级。跟AI的联合，AI的运算能力需要很多机器超级运算能力，终端的手持各种设备存储和运算能力的小，导致5G时代很多终端上实现不了的东西可以在云端实现，云端视线跟终端实现变得没有区别，4G时代有区别，带宽不够，有延时。（5G时代）无论网络游戏非常逼真，在云端上行下行速度非常快，比如视频内容的理解以及分发的处理，智能运算的瞬时性，可穿戴设备的精准实现。比如搜狗的语音翻译和语音传输等等，在云端算好效率非常高。

5G对于智能硬件是一个比较好的机会，对移动中的装置也是一个特别好的机会，对传统的信息流分发、视频内容的理解也都是一个迭代式的机会。

记者：云计算这方面有方法吗？

张朝阳：对云的理解和当年的云计算是两个概念，更多的计算更多的AI，我们现在无论在AI方面的应用，信息流推荐对于精准把握用户的意图给你个性化推荐好的内容，以及搜狗关于语音输入以及翻译语音的理解，这方面人机界面的处理方面，对自然语言的处理。对于知识的处理，使得机器帮助我们的人脑更好地回答问题，理解问题，更精准。

记者：我们现在觉得5G进入快车道，现在还是处于技术发展的初期，在您看来对于5G是不是有一种高估的情绪存在？另外，崛起的时机大概在什么时间点？3G、4G诞生了抖音、电商这些受益者，5G时代哪些方向赛道可能是您最为看好的？

张朝阳：确实5G运营商非常热烈在拥抱5G以及讨论推广，我们上次5.17做的5G论坛上充分探讨，我也坐那儿学习了不少。大家预测2020年到三四年的时间，现在雷声比较大，需要再发展几年。需要基站，运营商讲讲时间表，他们上次说大概三四年的时间。

至于机会刚才讲了几个方面。我们可以回顾历史，更加理解5G是什么意思。回顾历史，我们当年在2G时代都是在短信时代，当时发短信。后来为了资讯的传播，一条短信给你新闻，后来彩信到了2.75G，你收到一个彩信的话是一段新闻还是一块钱的新闻，那时候微支付没有实现，不像现在微信支付这么方便，那时候都是靠电信移动端帮你收钱，一毛钱一条短信，一块钱一条彩信。为什么收一块钱彩信？彩信是20条新闻，当时的移动端媒体是这样的，WAP push是2G时代或者2.75G时代。到了3G图片传输很方便了产生了⋯⋯2.2G QQ聊天在PC上聊天，手机QQtext也没事。到了3G时代，QQ聊天变成微信，点对点图片传输通信很方便，微信其实是3G产物。4G很方便，带宽确实对应用的爆发直接有一个对应关系。

记者：现在大家说面向C端的互联网越来越寒冬，B端刚刚兴起，搜狐主要做C端互联网，16年到现在搜狐越来越好，跟大家感受到的市场行情不太一样。

张朝阳：C端市场依然非常庞大，寒冬这个说法我不认同。中国14亿人，上网人数只有8亿，你出去走走，14亿人都在干吗？所有人都在盯着手机屏幕。我真的担心大家的颈椎问题，整天拿着手机。

Consumer internet真是方兴未艾，无论上网人8亿人，还是每个人的上网深度、上网时间。可穿戴设备出来之后，我们以后不用看手机屏幕，戴个眼镜或者手一滑直接成像，我们可以直接或者说靠声音，比如现在Youtube或者一些短视频直接听就完了，一放，我们每天睡觉前都是靠短视频催眠的，我一般一分钟就睡着了，一般我找15分钟的短视频，我不让它连播，我睡着之后它再放十几分钟。我不用看手机，听就行了。语音的传输，我们说的话包括我们的语音界面，我们在开车的环境下或者不想看的东西，通过语音来控制，准确地理解，甚至把一些文章直接变成我想听的语言，就听出来，人机界面有很大的发展。Consumer internet方兴未艾，早着呢，C端互联网绝对是前途无量。

记者：前两年有一篇文章“张朝阳的一天”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在网上非常红，现在两年后张朝阳的一天时间分配上有什么侧重点和变化？

张朝阳：我那时候刚开始尝试，现在比较成熟，尝试分段睡眠法，导致每天睡眠时间特别少，少于4小时。我很早就到公司了，现在更投入了，睡眠比较稳定，使得公司的各个部门我都冲在第一线。现在是很好的。

记者：刚才提到视频行业或者短视频未来的潜力很大，您觉得搜狐视频是否朝短视频社交转型？

张朝阳：是的，搜狐视频在长剧方面大力降低成本，走了一个更多靠自制的道路。自制使得我们可以控制成本，比如我们的选秀校花大赛、校草大赛，签约艺人，用的艺人最好是我们自家签约艺人，我们成本控制比较好，使得现在我们的长视频制作的网络剧和网络综艺用了竞争对手大概1/5的价格就可以做出好的网络剧。比如《奈何BOSS要娶我》推得比较好，这个是保证长视频的模式继续往前走。

我们双引擎战略还有短视频，光说短视频其中有很多模式，比如短视频有产生，产生的内容有来自于网上的好多东西，都是免费或者是没有版权的短视频，搜索抓取分享这种类别。也有由真正的账号产生的内容。这是短视频的产生，还有短视频的分发，有中性化分发，还有去中性化分发，抖音是中性化分发机器推荐，还有去中性化网络结构的分发以及播放质检人的关系，粉丝关系等等，有很多可做的方面，现在都没有做好，有很多机会，我们的视频是长视频自制综艺、自制剧，TVB模式自销资产，从剧本研发到拍摄到传播等等，都是我们自成一体的。机器分发我们也在尝试，更多希望账号产生社交网络产生来发展短视频。

记者：理想的社交软件是什么样的？

张朝阳：这个涉及到很细节，不好说。今天我们在早上开会的时候一帮人聊天的时候忘了谁说的，要把一个产品做好，你必须特别热爱这个产品，孜孜不倦地长期去打磨，你最后就能做得比别人好一些。

媒体喜欢把产品归成类别，然后说这一类的模式能不能成，其实媒体喜欢把这个归成类别，投资人风险投资也是喜欢把它归成类别，说这个风口那个风口。其实真正好的东西描述不出来它是哪个风口，描述不出来是哪个类别，就是因为做的这个团队能够特别热爱这个产品，特别精心地打磨和仔细地做，最后这个产品就爆发了。

你要问我，我们的产品为什么能成功？只能说我们对这个产品非常得热爱，我们将会特别认真地把用户的需求仔细地揣摩，我们不是简单地抄袭，不是简单的说我们是中国的什么什么，那边做什么，还是站在用户的角度提供用户的需求。

记者：刚才提到搜狐回归媒体，刚才提到内容分发，在这个过程当中，搜狐在做这块内容的时候，我们有没有应用像AI这些帮助我们去提高效率？未来AI在搜狐的产品体系⋯⋯

张朝阳：在搜狐的产品体系里面用的最重度的一个是搜狐新闻客户端，那就是AI，机器学习应用。AI更多的是用在搜狗的语音和搜狗输入法以及搜索引擎以及智能化的收购翻译，翻译就是很好的应用，搜狗未来走向智能的问答，智能理解问题回答你。我们已经重度用AI。搜狐新闻客户端内容的分发用AI，但是内容制作坚决制止用AI，做内容和做关系是两个不同的事情，我们一定特别谨慎，不能越俎代庖，不能认为我对用户信息的获取就应该给你推荐什么样的内容，不行的，大脑是三千亿个神经原，你不能替用户做决定。用户在社交方面的决定是他非常个人的，不能说我给你推荐你应该看什么，我给你的动态流里面推荐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应该看这个？你凭什么因为我是这个学校毕业的，我是那个公司呆过的，就把那个公司的人和这个学校的人都推荐让我认识，我不想认识好不好？用户的心是难以把握的，在社交领域的话要特别不要过大地夸大机器认知的能力，而是把这个权利交给用户，这就是刚才说到对产品的热爱以及做产品秘诀，有些时候涉及到是一些产品哲学。我们不同的产品人设和定位要仔细思考这个。

记者：有人说它是微信+微博的合成。

张朝阳：可以这么说吧，我们希望微信在熟人认识的基础上，但是在陌生人和熟人之间的广漠的领地让人们有一个非常宽松休闲，一个非常良好氛围的认知过程是狐友这段。

记者：狐友还有未来做短视频定位的目标受众是什么？您说成为国民性的应用，成为国民性的应用关键人群作为突破口。

张朝阳：现在狐友的人群来源有两部分，一部分是90后95后，另外一部分是70后，特别奇怪。为什么？首先90后95后是一批对新产品特别感兴趣特别敏感的，他们可能整天在多个社交网络攒来攒去，包括他们翻墙看Instagram，包括微信、微博、QQ，他们对新产品很敏感，他们是发现狐友之后发现狐友能够满足他特别烦的一些东西没有了。还有一批70后，当年搜狐博客和搜狐微博做得不错。现在大家有点像甲壳虫乐队老歌唱手又回归的感觉，70后当年在十几年前上网的时候用搜狐博客和搜狐微博，这批人又回归了，这两拨人现在挺好的。

记者：刚才提到beatles，搜狐和您再战江湖，怎么看待这个评价？再战江湖，江湖是什么样子？

张朝阳：江湖还是这个样子，充满激烈竞争，但是我不一样了。我对人生的感受，经过反思，经过成长。

记者：最大的成长在哪儿？

张朝阳：人肯定更成熟了，更知道人生这辈子要做什么，人生要尽自己的本分，当年我可能享受当一个名人的感觉，现在完成我人生基本的本分，我想当一个好的管理者，打造一个好的公司，这样一种基本的价值观。

记者：三年来坚持做的一件事直播英语，从中间得到什么样的启发？

张朝阳：当我获得一些价值观，有些价值观我觉得我做这个事情可能有一个目的，想实现一个目标，但是更多的我做这个事情是有意义的。有意义的事情不一定是为了一个目标，当我觉得这个事情有意义我是要做的，可能没有立即的目标，没有立即的好处。

我之所以三年坚持教英语的原因，它是有意义的。我们作为一个人就应该了解天下，而且作为世界上由英语定义的世界，英语一定要学好，我认为这是做人的本分，要不然我白在美国呆了九年，英语还弄不好我就没尽到我做人的职责。这样一种学习的能力，学习是我们的天职，我们应该学习，这是一个意义。

还有一个意义，每天让那么多人的英语得到提高，准确告诉你世界发生了什么这件事很有意义，我做这件事不是为了企业，就是这件事很有意义。每次直播我需要准备40分钟，在这40分钟里面我每天需要阅读大概十篇以上的英文文章，迅速做笔记，40分钟把天下发生的事，集中式强化，使得我自己的英语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这个就是一个价值观的问题。

记者：您刚才说到价值观还有意义，做直播英语是很有意义的事，您能总结一下吗？您认为对您而言人生的意义和您一直坚持的价值观。

张朝阳：我不是说我自己，我回到了一个著名的人物叫维克多弗兰科，他在纳粹集中营呆了几年活下来，他写了《追寻人生的意义》。人生在这个世界上三重意义，首先创造一个东西的意义，以及热爱一个东西的意义，和第三个受苦的意义。每个人一定要活出一个说法来，要做出一个人来，不止是追求拜金，追求荣华富贵。追求荣华富贵和成王败寇这个价值观稍微低了一点，有时候不一定荣华富贵，你做的事情是有价值的，你觉得无愧于我们这个生灵，生灵进化几千万年，几百万年进化出你很特殊很有价值，你把它发挥让它存在带来无论对他人还是对社会还是对你个人的实现某种存在感，这是很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