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澳大利亚摄影师彼得·利克(Peter Lik)在美国成立的图片网站Lik USA宣布,一张黑白照片(如图所示)以65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给了一位私人收藏家,并称之为“史上最贵的摄影作品”。彼得·利克出售摄影作品“幻影”(Phantom)的消息得到了媒体的广泛报道,如果情况属实,那么他的确刷新了近期拍卖的摄影作品的成交价记录。在此之前的记录保持者是摄影师安德烈亚斯·古尔斯基(Andreas Gursky),2011年11月,他的摄影作品“莱茵河二号”(Rhein II)在佳士得拍卖行(Christie s)以430万美元的高价成交。
然而,在12月12日的澳大利亚《时代报》(The Age)上,艺术记者安德鲁·泰勒(Andrew Taylor)对彼得·利克摄影作品天价售出的真实性提出了怀疑。他指出,除了媒体报道外,没有任何文件能证明这笔与不知名买家的私下交易是否真实存在。他还表示,彼得·利克的摄影作品一直“受到主流艺术画廊的忽视和评论家的不屑,在公开拍卖中的表现也并不理想。”他在文章中还提到了艺术顾问大卫·赫尔姆(David Hulme)在2012年说过的一段话:“如果让我就百万美元级艺术品的购买给客户提供建议,我会提醒顾客对彼得·利克的摄影作品持极为谨慎的态度,无论他的作品有多优秀。这是因为彼得·利克的摄影作品既不存在二级市场,也没有价值。”
这个故事提醒我们,艺术市场的水非常之深,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有关全球艺术品销售的所有数据,全都来自于拍卖市场,而拍卖只占总销售的一半左右,剩下的全球艺术品销售都是通过画廊和经销商私下成交。他们通常并不公开艺术品的成交价格,只以坊间传闻的方式提供这方面的消息。基本上,这个市场里成交的艺术品当中,有一半的价格信息都不为人知,这也让彼得·利克的声明让人将信将疑——即便它的确卖出了650万美元的价格。像我们其他人一样,他手里也只有拍卖纪录和其他传闻消息,所以我们没办法明确知道,这张照片究竟是不是“史上最贵的摄影作品”。
对于考虑购买摄影或其他艺术品作为投资的人来说,这个故事也充满警示意味。显然,支付高昂价格购买艺术品并不意味着你能通过出售这幅作品赚钱。而且,如果不存在针对这位艺术家作品的二级市场,那么这幅作品甚至可能完全卖不出去。正如我之前在文章中提到的,据一些艺术顾问估计,在现在画廊出售的艺术品中,有90%一经买下便立刻贬值。告诉我们什么道理呢?艺术投资须三思而后行。
译 孟洁冰 校 丁盈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