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nah Elliott
“这些车非常不错,但是在开车前你要好好考虑一下速度问题。对我来说,适可而止就好。”
“什么叫适可而止?”
“是这样的:我可能花四秒钟将时速从55英里提到120英里,然后在这个速度上保持几秒钟,之后再把速度降下来。这个过程会重复几次,每次时间都不长——如果你每次只高速行驶8秒钟,就很好。这就是适可而止。”
“哦!适可而止。我明白了,明白了。”
这番令人印象深刻的肺腑之言,是上周六在康涅狄格州格林尼治(Greenwich)一座300亩的庄园中,两个年届不惑的绅士午餐时的谈话。这是法拉利主办的拉力赛的“中场休息时间”。在这场比赛中,你可以看到一队总价值3,000万美元的跑车先后穿过美国最富有的三个街区。参赛车辆包括1962年的250 GT SWB Berlinetta、1966年的275 GTB 6C Alloy、1966年的275 GTB 4C Alloy,当然,还有2002年的Enzo。这是意大利汽车制造商法拉利为庆祝其进军美国市场60周年举行的活动——一场标志着财富和速度的奢华大游行。
这些身穿Polo衫的参赛者正在讨论,为了参加这样一场拉力赛,触犯交通法规是否值得——车辆将从曼哈顿中心蜿蜒而出,终点是位于布里治汉普顿(Bridgehampton)的一家极私人的高档桥牌俱乐部,而俱乐部刚好坐落在50年代法拉利赛车经常通过的大桥赛道遗迹(Bridge Race Track)上。最后他们决定,能参加这么有意思的活动,就算沿途被巡警布下几个超速陷阱也无妨。即便拿到一两张罚单,或者因为追尾再添一张,“那又有什么了不起?”。
我们在斯蒂文·斯泰因曼(Steven Steinman)家外面的巴洛克花园旁搭起一个巨大的白色帐篷,并在这里就餐。斯泰因曼以前是一名纳斯达克交易员,八年前与妻子戴安娜(Diana)建造了这座面积为3,430平方的城堡(斯泰因曼还从中国长江一带进口了2,000吨石材对其进行装饰)。
从破晓出发(尽管下着瓢泼大雨),到现在已经过去6个小时,队伍依然是群情高涨。我们的车队有50辆车,总共100人,很多来自遥远的列克星敦(Lexington)、肯塔基州、还有法国里昂。随便问一个人,他们肯定会说对于参加这次活动感到非常荣幸——这次比赛只有获得邀请的人才能参加。(法拉利458 Spiders和250s很受欢迎。普通的Californias就相形见绌了)。如果你的车达不到标准,就别指望能跟上车队的步子了。
与此同时,钢琴协奏曲在网球场、台球厅、会客室里回荡,这里每一处都要比人们理想中的郊区住宅还要宽敞。客人们交流的都是他们的赛车故事,像是一千英里拉力赛(Mille Miglia)上的惨败,或是花一周时间骑哈雷摩托车(Harley-Davidson)穿行蒙大拿(Montana)时遇到的强风。在这里,意大利语才是通用语言,桌上摆放的也是地道的欧洲传统苏打水。
当然,豪华光鲜的生活并非毫无波澜。参与比赛的人会遇到富贵阶层难以避免的烦恼,这甚至比在高速公路上减速还要困难。毕竟,拥有一辆老爷车,也就意味着时不时会有故障等问题出现。一对夫妇的Daytona汽车在拉力赛的前一晚就在荷兰隧道那里出现了大故障,连起跑线都没有开到。
“我丈夫已经被困在车里3个小时了!”这位有着一头金发的资深女车手在后来的晚宴上不住地叹气。她已经打电话给丈夫讨论转天早上的用车安排了,“我跟他说 算了吧,我开玛莎拉蒂回家。明天参赛我们就用250或是阿尔法 罗密欧(Alpha Romeo)。 ”
这位女士最终在周六选择了一辆62年的银色伯林尼塔(Berlinetta)参赛。我第二天早上又遇到了她,她正喝着咖啡,似乎并不太在意昨天的事情。
而其他人遇到的则是家庭问题。一位开着法拉利FF的已婚男医生拖家带口,连两个小儿子和一脸不情愿的妻子也带来了。他们连夜开车穿越肯塔基的荒野才到了炮台公园酒店(Battery Park Ritz),小男孩儿快被尿给憋疯了。就连举止最优雅的人,在连续两天被安全带困在座椅上后也会烦躁到抓狂,即便那是法拉利的黑色真皮座椅。
这已经是法拉利第三次赞助东海岸的汽车拉力赛了,目的无非是为了感谢那些花六位数购买豪车的贵宾车主们长久以来的积极参与和投入。主办公司还会承担客人的住宿和其他消费。像是这一次,宾客们都住在汤姆 柯里奇欧(Tom Colicchio)在汉普顿的新玫瑰园酒店(Topping Rose House)。这次历时12小时的比赛路线依然要经过曼哈顿金融区、上东区、格林尼治、东汉普顿和萨格港这些富人聚集地,这显然绝不是巧合。就当作是一次免费的广告投放吧。
不过,法拉利对这一比赛可谓安排得尽善尽美:从欢腾的卡弗连奴(cavallino)雨伞到巴拿马帽子,再到过路费,全都准备妥当,甚至还准备了小盒的圣安布鲁斯(St. Ambroeus)酥饼,让人们在驾驶过程中充饥。
或者,还能在警察要吊销驾照的时候帮你一把。不过,还是适可而止比较好。
译 杨宏 校 丁盈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