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和必拓200亿美元豪赌页岩可能没有失算

2011年，澳大利亚矿业巨头必和必拓（BHP Billiton）出人意料地向北美页岩油气资源下手，斥资200亿美元收购了约150万英亩油气田。

必和必拓以150亿美元收购了油鹰能源（包括所承担的债务在内），获得了后者在老鹰滩（Eagle Ford）、二叠纪盆地（Permian basin）和海恩斯维尔页岩（Haynesville）的最优开采点。必和必拓还斥资47.5亿美元，收购了切萨皮克能源（Chesapeake Energy）在费耶特维尔页岩（Fayetteville）的权益。

这一举措出乎投资者们的意料，必和必拓的投资者才刚刚接受该公司在墨西哥湾进行深海钻探。而必和必拓在“水力压裂”这项开采技术上可以说是一张白纸。

“我们之前的技术组合显然是偏重于深水作业，”必和必拓石油公司主管页岩作业的总裁罗德·斯考费尔（Rod Skaufel）说，“第一年的确不易。”

由于必和必拓当时对业务不了解，导致开采成本过高。随后，天然气价格暴跌至十年不遇的低点。这宗大型收购顿时显得大错特错。

2012年接受《福布斯》采访时，时任CEO的马吕斯·克洛珀斯（Marius Kloppers，中文名：高瑞思）对于外界的担忧不屑一顾，他坚称必和必拓向来是以数十年跨度的眼光来考虑问题。“开采页岩气就像采煤，”他说，“和煤炭一样，页岩气的形成分布非常广泛，开采工作可以以最低的成本，在整个盆地有规划地进行。”

后来该公司将页岩资产的现存价值减计28亿美元，其中大部分损失与费耶特维尔的干气（dry gas）有关。现在克洛珀斯已黯然离场，其CEO职务在一年前由安德鲁·麦肯齐（Andrew Mackenzie）顶替，麦肯齐曾任职于英国石油和力拓集团。

即便是现在，必和必拓的页岩部门也还没能创造出任何自由现金流，因为每年钻探约400口井的费用高达40亿美元。但麦肯齐表示，2016年应当会实现盈利和现金流。至少会比现在更好，斯考费尔说：“老板对我说： 你要拿出点成绩来。 ”

斯考费尔坚称，他正在致力于此。页岩作业的产量已大幅提升，占到了必和必拓日产油当量（670,000桶）的四成。他们的工作重心显然在老鹰滩，斯考费尔说他们在该页岩区所处的位置“好得不能再好”。目前能够进行作业的25套钻探设备，有17套被调至老鹰滩。下一个最有希望创造成绩的是二叠纪盆地，过去两年这里的开采作业非常活跃，必和必拓在此拥有45万英亩的油气田。现在就连气藏丰富的路易斯安那州海恩斯维尔页岩，“经济表现也非常强健”。由于美国天然气价格在过去两年上涨了两倍，让必和必拓在该地区得以实现35%的投入资本回报率。不过，费耶特维尔页岩依然沉寂。这里的干气储量丰富——但即便以目前的价格来看，其开采成本与其他页岩气田相比也不具竞争力。如果价格适当的话，“这里的丰富天然气储量就能被利用起来”，但他不肯说出价格多少才算适当。

目前，斯考费尔迅速将重点放在降低钻探成本上。“我们合作伙伴的钻探成本比我们低30%。我们知道我们可以做得更快更好。”他如是说道。通过与钻探承包商赫尔默里克-佩恩公司（Helmerich & Payne）以及油田服务巨头斯伦贝谢（Schlumberger）合作，他们已经做到了这一点。“过去六个季度，我们已经将钻井时间和成本压缩了26%。”他说。目标是“越来越快，越来越便宜。”

他透露，必和必拓目前在老鹰滩的钻探成本是每口井400万美元。

当石油公司谈论钻井成本时，他们常常会把钻井和完井两部分加在一起。必和必拓可不这么看。他们更倾向于将钻井与完井的过程（例如，水力压裂）分开来算。最为关键的是完井质量。

通过使用能够“看到”水力压裂效果的微震传感器，他们发现：横斜巷道钻得越长，就会穿过越多岩层，而这些岩层不会被充分压裂。也就是说，在页岩井的有些区段，掺有沙石的高压水沿着井道直接冲流下去，没能成功破裂开岩石并释放出石油和天然气。

因此在投资于数据和分析之后，他们现在钻的一些井，横斜巷道更短、坡度更为平缓。通过在每口井上多花150万美元对完井进行优化，必和必拓发现，他们可以将每口井的预计最终开采量提高25%。

必和必拓钻的井，产量可能不像其他公司的井那么猛，但如果是从长久开采角度看，实现更平缓的产量递减率或许更为有利，这样一口井的最终产量会更多。

利用微震监测，必和必拓还发现，他们可以通过合理安排完井顺序，来提页岩井的生产率。比如，一下并排钻了五口井。该公司发现，相较于从一端到另一端逐一进行水力压裂，从两端向中间开展作业更有裨益。采用后一种顺序时，中间几口井的压裂程度会更大，因为两旁的完井工作会令岩石受压。岩层破裂得越多，意味着石油和天然气从岩石中渗出并跑到井口的通道就越多。

必和必拓现在还与斯伦贝谢一起设计方法，对第一次没有达到最佳完井效果的油气井进行“再次压裂”。

当拥有可以开采数十年的油气田时，在早期阶段学会如何正确地作业，定会带来长期回报。

译 徐笑音 校 李其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