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为了智能汽车,也就不会有Google X实验室。这个实验室的创办可以追溯到2005年,当时佩奇首次同斯坦福大学的计算机科学家塞巴斯蒂安·杜伦(Sebastian Thrun)在无人驾驶车大赛(Darpa Grand Challenge)上碰面,杜伦正带着他的研究生努力让一部自动驾驶汽车完成莫哈维沙漠中的7英里障碍赛。出自相同的信仰,即对人工智能与机器人技术前景的信任,两人结为好友。两年后,佩奇说服杜伦和他的部分学生,参与谷歌街景项目。
杜伦早已对学术界的发展失去了信心,那里的教授们热衷于发布论文而非打造产品。他于2009年初在谷歌开始了自动驾驶汽车项目。佩奇与布林给了他一个目标:打造一部可以在加利福尼亚高速公路以及曲折的城市街道上能无差错行驶1000英里的自动汽车。杜伦和他的12人团队在15个月内达到了这一目标。他们的汽车成功地穿梭在洛杉矶和硅谷的拥堵街道上,以及旧金山奥克兰海湾大桥的下面,在那里汽车无法接受GPS信号。
由于进展超出预期,杜伦、布林和佩奇开始讨论将这个项目拓展为一个完备的实验室。对佩奇和布林来说,这个方案可以满足他们在搜索之外的兴趣——搜索在上一年为公司贡献了440亿美元营收——还能留住勤奋的杜伦。“谷歌两位创始人对塞巴斯蒂安的科学素养以及执行能力非常满意,”泰勒说。泰勒本来就是杜伦的学生和好友,他在加入谷歌前曾在一对冲基金公司工作。“从某种程度上说,Google X是为自驾驶汽车创办的,而它也能让塞巴斯蒂安留下来。”
在杜伦看来,企业实验室就像操练场,适合那些执迷于纯学术研究幻想上的人。他想要关注那些至少能商用的研究项目,并在恰当的时候实现人才流动。杜伦说,他自己曾认真地考虑过将这个新的事业部称为谷歌研究院(Google Research Institute),但又想和老式的实验室区分开。他说,Google X那时就是个占位符,一个可以在以后赋值的变量。
最开始,布林下令这个新实验室应该主要关注硬件。公司董事会在2010年1月为Google X提供了资金。(谷歌从未披露过该实验室的预算,但公司2012年的研发预算为68亿美元,较2010年上涨了79%。)谷歌眼镜是“X”的第二个项目。巴巴克·帕尔维兹(Babak Parviz),这位华盛顿大学的电气工程教授,凭借自己一篇关于隐形眼镜内置电路的可行性论文吸引了布林和佩奇的注意。他在论文中写到,这个设备可以在佩戴者的眼睛中投射影像。总之,通过杜伦的实验室,把汽车和可穿戴计算设备结合起来看起来很合理。第一部谷歌眼镜原型是一个重达10磅(相当于4.5公斤)的头戴式显示设备,后面还连着许多电线,一直连到佩戴者腰部系着的一个盒子上。
而最新的谷歌眼镜,重量和普通眼镜相当,而且看着也比较正常。这款设备目前仅限开发者使用,售价1500美元。它在右眼位置有一个相当于高清显示器的屏幕,能够拍照录像,显示电子邮件。不过批评依然存在——这款设备一直被叫做是脸上的摄位车——而且更严重的是,它引起了有关暗中窥视的担心。帕尔维兹希望大众能从Google X的角度看待谷歌眼镜:它是快速连续获得知识的方法,“可以从根本上改变我们的认知方式。”
泰勒把谷歌眼镜比作第一款苹果个人电脑。“我们提出了一个看法,即一个全新的产品是有价值的。同时也提出了一些新的问题”他说。“就像苹果II型电脑一样,如果你不是会计或专业人士,你会真的想要一部电脑在家里么?这就是谷歌眼镜要问的问题,我相信最终时间能给出答案。”
虽然成立没有多长时间,但Google X实验室已经有了自己的传统。当一个项目不再与实验室的方向契合,或是未能成功,研究人员就会聚在一起办个正式的毕业典礼,还会颁发证书和带着字母“X”的学位帽,告别相关项目的参与者。去年就有一个团队毕业,他们完成了一个神经网络的建设,这个网络中有数千台电脑,可以通过上网自己学习。
杜伦自己于2012年从Google X实验室毕业。他离开后创办了公司Udacity,提供大学网络教育服务。杜伦说,Udacity关注更多的是“一个民族的问题,而不是一个技术问题,而且这个问题不适合在Google X中进行。”虽然杜伦仍然是这个实验室的顾问,但泰勒接管了整个团队,直接向布林汇报。
创办初期,实验室的方向由杜伦的直觉,以及佩奇和布林的兴趣决定。通过一次与佩奇的交流,泰勒第一个明确了“X”实验室的使命。当时,泰勒希望更好地定义这个部门建立的目的,他问佩奇,这是一个研发中心么?不,听起来太没意思了,佩奇回答到。那是个新公司孵化器?不。
最后,泰勒问到,“我们会登月么?”佩奇回答,“对了,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