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管艺雯
上市一周年之后，51Talk创始人黄佳佳依然将自己的公司定义为是一家上市的创业公司，更多的时候，他享受在办公室里和同事开会、聊业务的工作时光。
黄佳佳不是一个经常活跃于台前的CEO，用他自己的话说，“很少出去秀，不是我的兴趣爱好，也不擅长。”这位戴着框架眼镜、略显书生气的创始人言语精炼，员工评价道，“他平时并不喜欢说太多话”，但在关键时刻，他也会表现出能言善辩的一面。
2011年10月的一个夜晚，当时距离51Talk仅一个月时间，为了寻求资金，黄佳佳和其他创始人躲在北大燕园，硬生生拦下从北大演讲归来的新东方、真格基金创始人徐小平的轿车，当时的商业计划书并没有打动徐小平。随后，黄佳佳又辗转联系到徐小平，最终花了二十多分钟说服了他，51Talk也因此成为真格基金二期最早的投资项目之一。
目前，51Talk主要分为三条业务线，包括成人无忧英语、青少英语、以及面向高端在线少儿英语市场的新品牌哈沃美国小学，后两条K12的业务线目前总营收已经占到70%。而今年6月8日51Talk刚刚推出的哈沃美国小学，增长态势很快，现在已经占到整体营收20%左右的体量。
黄佳佳认为，“语言不仅是一种知识，也是一种技能。”过去中国人学英文，是把英语当作知识来学习，在黄佳佳眼中，这也是为什么中国人会产生大量哑巴英语情况的原因，语言是需要用的，要把语言真正当作一个技能来学习。
相比现在资本推动下飞速发展的各种共享项目，教育天生是一个逐渐渗透、慢火煨汤的领域，因为师资、课程服务都需要去一项一项搞定，速度会比共享单车等互联网创业项目慢得多。
不过黄佳佳认为，这也是在线教育的一个优势，进入门槛变得很高，“不是说你随便砸钱进去就能够把这个事情做起来的，它不完全是一个资本能做到的事情。”他很有信心，“教育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走向线上化，这个趋势是非常明确的。”
以下为网易科技与51Talk黄佳佳的对话实录，略经编辑：
网易科技：上市一周年，这期间对51Talk来说，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黄佳佳：你让我讲变，我先从不变讲，我认为我们整个团队的创业氛围还是一样的，我们只是从一个创业公司变成了一个上市的创业公司。
变化的就是，我们的管理能力、组织能力在提升，我们的效率在提升，规范化在逐步加强，越来越国际化，我们平台上老师的数量也突破了一万人，整个在北京的公司团队也已经有两千多人的规模。
网易科技：51Talk设置了内部事业部制，您可以简单介绍一下吗？
黄佳佳：我们现在内部有三条业务线，体量最大的是51Talk青少英语，是我们2015年开始推出的青少业务线；第二是成人无忧英语业务线，第三是刚刚发布的新品牌哈沃美国小学。51Talk青少英语和哈沃美国小学的营收加在一起大概占了70%。三个业务线是并驾齐驱的，我自己会更多关注共通的产品技术平台和师资管理平台，这些底层的东西可能是我更关心的。
网易科技：K12整个增速的状态，会一直保持下去吗？市场空间会有多大？
黄佳佳：市场空间非常大，在未来不管是孩子还是成人、白领要学英语，很可能线上都会变成主流，而现在这个变化才刚刚开始发生。我觉得现在一些局部市场就已经开始看到这样的趋势了。可能在未来两三年，这个趋势会进一步向更多的二三线城市蔓延。
网易科技：K12发展到今天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有没有针对性的解决方案？
黄佳佳： K12的一些问题，我觉得远远没有机会那么重要。最核心的问题就是你怎么样能够在线上黏住孩子，我觉得这并不是没有答案的。我们现在通过老师的教学、课程的设计，去激发孩子的兴趣。比如说课程设计中，用歌曲、动画的形式去吸引孩子注意力，强调老师需要用更多的肢体语言来教学，采取TPR教学法（全身反应教学法）。
网易科技：51Talk刚刚推出针对高端市场的哈沃美国小学，主要考虑什么？
黄佳佳： 51Talk一开始做的是性价比很高的产品，但这个领域中也有很多高端家长，对我们来讲是一个全新市场，所以我们用新品牌、新产品、新理念去打这个市场。哈沃美国小学就是推出百分之百北美的老师，对标美国课程，用最好的标准去服务高端群体。
我们在哈沃美国小学上花的市场营销费用并不大，基本上靠用户口碑相传，不太需要做太多市场教育的工作。今年6月8日我们推出哈沃美国小学，增长很快，现在已经占到整体营收20%左右的体量。
网易科技：成人现在对知识普遍有一种焦虑，您怎么看待这个趋势，51Talk怎么去顺应这个趋势？
黄佳佳：从某种意义上讲，51Talk最开始做的成人学英语这件事情，也是一种广义的知识付费。这两年知识付费的兴起，是一个必然发生的事情，现在的学习更加碎片化，人人都是老师，在这种新型的情况下，知识付费本身是一种互联网学习。51Talk的课程25分钟一节课，都可以在移动端完成。我们的成人用户大都是用手机上课，孩子们很多都用Pad上课。
网易科技：你有一个观点，“语言不仅是一种知识，也是一种技能。”能不能详细谈一谈？
黄佳佳：过去中国人学英文，是把英语当作知识来学习，这是为什么中国人产生大量哑巴英语情况的原因，语言是需要用的。在线外教学英语现在正逐步成为一个主流，因为人们开始把语言真正当作一个技能来学习，真的能学以致用。
网易科技：51Talk目前运营的是自主研发的技术，具体是怎样的？
黄佳佳：51Talk的直播平台，是由一个接近百人的团队经历了几年的技术研发，上课这个事对实时交互的容忍度是非常低的，你必须要不卡、不掉线、不延迟，这个的难度还是蛮大的。最早行业普遍采用QQ、skype上课，我们后来开始跟YY合作，用YY的底层技术，我们自主研发出新一代音视频技术的AC软件（Air Class空中教室），直到现在，我们用自主研发的直播技术完成整个教学，截至目前，有超过70%的学员在使用AC上课。
网易科技：51Talk和AI有没有更多的合作？
黄佳佳：比如师生匹配，我们去看学生偏好，老师技能的特点，帮助学生推荐最合适他的老师，这个我们早就已经实现了。我们有自己的深度学习团队，在做语音识别、视觉识别等技术储备。比如通过视觉识别技术，可以监控老师是不是在教学，看老师的教学行为是不是符合我们的标准等。
但是我觉得真的，人工智能在教育领域要想完全取代老师，目前还是看不到的。它是一种工具的辅助，一种效率、效果的提升。
网易科技：51Talk对师资筛选以及后期培训，有一套非常严格的标准？
黄佳佳：这是我们非常重要的核心竞争力之一，从一个老师应聘到最后进入平台，通过率大概只有3%。挑选本身就是非常严格的，会经历一整套非常复杂的培训流程，老师要通过考核才能上岗，而一个合格的老师，培训周期大概可能在一个月左右。
我们会根据学生对老师的评价，基于学生的反馈机制，对老师进行针对性的二次培训。我们有一整套专门的培训模块，比如说有的老师活泼性可能还不够，专门针对这位老师缺乏活泼性去做培训。
网易科技：外界质疑51Talk上市到现在一直持续亏损，您对这个盈利这件事会不会有焦虑？
黄佳佳：首先一个非常重要的点是，51Talk是先收用户现金，然后用户再产生课时消耗，这种独特的商业模式就决定了，我们增长越快就必然会有亏损——因为用户的课耗是一个递延过程，所以我们有大量的递延收入。
从现金流角度看，我们从2015年的亏损，到2016年已经有了正向的2900多万，2017年第一季度的正向现金流已经是3000多万，超过2016年全年。
我们的市场和营销费用，占比在过去九个季度持续下降。营销和研发都很重要，但研发更长期性，我们现在研发费用还在小幅上涨，因为我们还是要更多得投资在课程、技术研发上，技术不是一朝一夕的，需要一年两年的积累才可能爆发。
网易科技：现在创业公司在资本的追逐下发展都特别快，相反，在线教育领域，相对是一个比较慢的节奏，您是怎么看待这种快与慢的对比？
黄佳佳：这个是教育本身的特点决定的，是一个慢火煨汤的过程。但教育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走向线上化，这个趋势是非常明确的。在线教育虽然发展速度比线下教育要快很多，但它还是有非常大的教育属性在里面，你的师资、课程服务都需要去搞定，因此速度会比互联网领域的创业项目，比如共享单车这些发展要稍微慢一点。它的好处就是，不是说你随便砸钱进去就能够把这个事情做起来的，它不完全是一个资本能做到的事情。
网易科技：整个创业过程中，您自己觉得最大的改变是什么？
黄佳佳：我自己就像升级打怪一样，在不断的成长过程当中。我基本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办公室里面工作的，开会、跟各种同事聊业务。我很少出去秀，也不擅长，不是我的兴趣爱好。
当然如果需要在台前我也可以帮助公司做宣传、做PR，但这确实不是我最喜欢的工作。我现在工作的重心就是，一个是三条业务线都需要成长，另外公司的组织建设也还在初步过程中，作为公司的创始人，我现在更多还是花在战略和人上面，包括招人、留人、人的培养等。
本文来源：网易科技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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