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联盟是两年前欧债危机的转折点

欧洲银行业联盟（banking union），作为一个提供绝大多数金融政策工具的跨国池子，于两年前的2012年6月29日凌晨成立。这一行为比大多数观察者最初所认识到的还要重要。它在欧债危机中具有分水岭的意义，因为它使得欧洲央行(ECB)能够稳定主权债券市场。银行业联盟同样极大地重塑并重新调整了欧洲的金融系统和金融制度，而其后续影响将会逐渐表现出来。

建立欧洲银行业联盟的峰会声明有如下三点值得注意之处：1，“打破银行和主权间恶性循环”的意图；2，欧洲央行内部对银行业监管进行整合；3，对于欧洲稳定机制（European Stability Mechanism ，ESM），也即欧元区共同基金的建议，并认为其将使得一定条件下对银行的直接资本重组成为可能。

在西班牙，事态的发展激起了对于欧洲稳定机制下直接资产重组的不满意见。在欧洲中央银行主席马里奥·德拉吉（Mario Draghi）请求为保护欧元区的完整性采取“任何可能的措施”的四周后，投资者才开始对外围的主权债务减少压力，而德拉吉的上述立场随后制度化为有条件购买主权债券的直接货币交易计划（Outright Monetary Transactions，OMT）。

虽然对于2012年年中关键几周所发生事件的确切历史仍有待探讨，虽然欧洲中央银行势必确保其政策制定独立于政治程序，但如果没有6月29日所发布的声明，有理由怀疑直接货币交易计划是否仍将可行。

在最近的一次演讲中，欧洲议会主席赫尔曼·范·龙佩(Herman Van Rompuy)说到，“只有在欧盟各国领导人和政府做出建立银行业联盟的初步政治决定后，中央银行才能够做出这一（直接货币交易计划）决定”。2012年10月，德拉吉将直接货币交易计划描述为一座“必须有一个明确终点的桥梁”，同时称单一监管机制（single supervisory mechanism）将是实现这一明确目标的重要步骤。这同政治上的突破达成后欧洲中央银行的一系列行动所采用的模式相一致：其证券市场计划（Securities Markets Program，SMP）在欧洲金融稳定基金于2010年3月建立后成立，而三年长期再融资操作（Long-Term Refinancing Operations，LTRO）的执行也同样在2011年12月欧洲财政协定通过后实行。

之后的发展说明了了银行业联盟多大程度地改变了游戏规则。欧洲稳定机制（ESM）关于直接资本重组的承诺逐渐被剥去了所有实质内容，欧洲央行监管集中化在强大的欧盟立法机构面前被逐渐束之高阁。随着一个欧洲决议机构将于明年在布鲁塞尔创建，未来银行业解决方案的基本框架，将是国家和欧盟间在决策和出资上的笨拙妥协。但这增加了未来债权人将在重组倒闭银行中承担更大负担的前景。

一项新的银行税便是在欧盟层面引入准财政资源的极好例子，并且这与引人注目却最终被推迟的金融交易税相比更加明智。至关重要的是，对欧洲央行监管作用的确定，应该前置于综合评估欧元区银行体系，因为欧洲央行监管作用的确定可能会结束7年来一直脆弱的欧洲信用体系。除了这一转变之外，欧洲中央银行在国家银行竞争中保持中立，强制银行购买特定国家主权债券的行为，预期将会导致更严格的监管和市场规则，跨国的金融整合，以及财政系统对银行依赖的减少。

尽管如此，银行业联盟并不是灵丹妙药。欧洲中央银行在今年的银行审查中仍能不甚严苛，但这不过是在浪费重修信任的机会罢了。某些国家正面临不容乐观的经济、社会和财政前景。在目前已知的主权债务危机正在下降的情况下，也许最不稳妥的处理方式便是让欧盟的机构保持现状。目前欧盟核心国家的权威正在逐渐增长，不过于此同时必须拓展新的民主问责制的渠道。近期对于欧盟委员会主席的任免程序便反映了在欧洲议会扩权过程中的这一需要。但这一趋势将会恶化与英国的紧张关系，后者迄今尚未认同为应对危机而采取的政治一体化措施，财政大臣乔治·.奥斯本（George Osborne）令人印象深刻地称其为“令人不快的逻辑”。

即便如此，欧洲银行业联盟的周年庆典仍旧值得庆贺。两年前，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欧洲领导人们克制了一贯使他们采取激进手段以企图蒙混过关的自满——而这奏效了。而将来他们也许还要重新鼓起这种耐心。

作者：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PIIE）非驻会研究员，国际智库Bruegel高级研究员，Nicolas V ron。

译者：上海金融与法律研究院研究助理，朱陈拓。

原文地址：Two Years Ago, Banking Union Was Euro Crisis Turning Po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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