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慰德：家族企业=家族管理+企业管理+爱的管理

编者按：上周六，新加坡万邦集团董事长、国际家族企业协会（FBN）亚洲区主席曹慰德来到中欧国际工商学院上海校区，并在第三届中国家族传承论坛做了主题演讲。本文是他的演讲整理稿，以飨未能到场的读者。

家族有很多的看法，有一些家族定位我们是一个被人尊重的家族，有的家族认为我们是很有影响力的家族。每一个家族有自己的定位，有一些家族说，我们是很爱大家的家族，家族的定位你要弄清楚，你是什么家族也有影响。我的家族，我们因为家族是我们一生出来经历爱、学习爱的地方。当然我们知道，爱是讲不清楚的。常常爱和恐惧也是讲不清楚的，常常家族的爱是用恐惧的方式表达出来的。爱是精神上的问题，语言是讲不清楚的。所以我们觉得我们是一个学习爱的组织、学习爱的团体。所以我们定位家族是互相爱来爱去，帮助大家进化一下我们的爱。

企业是什么呢？企业是物质文明的机器，商业经济就是企业的根基。资本主义经济到现在当然是消费主义的市场经济、资本主义的根基。资本主义又是物质文明的追求、自由的拥有、自由的贸易、法律的保障。从前很多都是家族企业，在早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资本主义，以前只有你是皇族、是贵族才可以。而今天每一个人都可以是资本主义的拥有者，他有自由拥有，自由贸易和法律保护。那么这个经济又是为了什么呢？资本主义又是为了什么呢？中国以前经常提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其实亚当·斯密很早就提到了，他说人类是一种很古怪的动物，是一种精神的动物，人类怎么去追求物质文明？他说，无形之手是有觉悟的手来带动的。当然我们现在只做了一半，我们现在说我们是物质的人，追求精神的支撑，而不是精神的人追求物质的支撑。所以我们的消费主义文化慢慢变成了另外一种文化。当然我们并没有意识到这种文化对环境的影响。

所以企业基本上是一种经济活动，是一种贸易的经济活动，是一种交换的经济活动。不过这个经济活动是为人类活动的，家族企业、爱也是为人类服务的。我们传承的是什么呢？也是人类文明的根基，就是人类持续发展的文明。什么文明？当然是我们的精神文明。这个精神文明又是什么呢？中国人这方面就很清楚了，中国人在这里是讲我们的境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谁在平天下呢？每个人都在平天下，在不同的角色里，达到平静的境界。一个心平气和的人能打仗吗？换句话说，充满了内部冲突，迟早会打起来。我们的创造是从思想变哲学，哲学变自然科学，慢慢变化出来的。而中国人不同，中国人要知道，思想前是境界，境界前是无和有的关系。所以中国人不重视哲学，而是重视无和有、以及境界，而这个境界就是爱的境界。平天下，大同世界，什么境界？所以东西方和现代这当中的侧重点是不同的，是重视思想、还是重视境界？这跟我们怎么去锻造是有关的，我们锻造的是思想还是境界？人类的文明和所有动物都会追求两个东西，那就是智慧和可持续。如果说我们看人性，我们可以看到为什么我们要自由？因为变。现实就是变，你能够跟着变化而变化吗？你不自己怎么跟着变化而变化？而这个自由是内心里面的自由，解脱自我这个词相信大家听过很多了。

说到家族企业，我先讲一下我自己。我57岁，我家族是传大儿子的，但是他没有兴趣，他没有兴趣读大学，爸爸失望了。那个时候我还很小，才11岁。所以我爸爸说你来接，所以我一早就要进大学，然后20岁出来和他做事情，22岁自己创业，也帮助家族企业，37岁接班。在过去20年里，我一直在思考，到我接班前我在思考，我带这个家族，带这个企业到哪里去？我为什么要接班？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生命和他一致吗？我相信大家感觉到了这一点，我们到底传什么？我们要去哪里？到底这是不是我要的？当我要传承的时候，我找了一个CEO交给他，结果弄的一塌糊涂，我没有办法我收回来。这里面都是一种学习。其实家族企业管理的概念很简单，做起来非常的难。如果说我们看FBN（Family Business Network）是三个单词，这三个单词是在一帮人25年创造出来的词，他们现在创造了第四个词，在哲学当中，我们看到的不是家族和企业内部关系，还要看到我们有一个圈子在外面，有外部的关系。讲到关系，中国最厉害，天人合一，都是人与自然、人与人和人与自我的关系。这个文化很多了。这个关系管理，其实中国文化非常的丰富，可以把它挖掘出来很好的应用。儒家、道家、佛家中国文化的三大家都充满了不同的见地。大家都说要找中道。我也研究了很多，我也做过18个月的天主教徒，也研究过道家和佛家，我发现几乎都是一样的，其实就是一句话，不要恐惧，挑选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