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ra类网站对话：知乎成远vs司南程艳冬

网易科技讯 5月16日消息，网易科技“五道口沙龙”第六期主题为“社会化问答”，5月14日在北京举行，以下是知乎成远和司南程艳冬的对话部分实录：

主持人：以前在网上对quora这种类型的网站有几个典型的文章，我们在这里选择三篇：

第一篇是出得比较早的，他说quora的形势一片大好，非常好，好到什么程度？它的增长数据非常高，也非常流行，独立访问用户也是水涨船高的，稳定在一个高位。它又有很多数据来支撑它的这点，它现在只有20名员工，但是它在2011年3月获得了一个1100万元的投资，它的活跃用户是6个，有5个用户回答了超过1000个问题，这是说它形势一片大好。

第二篇说得相对中肯一些，说好是好，但是也有担心，主要是担心问答质量下降。

第三篇文章开始下板砖了，说Quora非常不好，第一每个人都在关注，这个关注者队伍是聚集了一些投资人，一些出版商，各种各样跟资本相关的人，但是除了关注之外，可能大家投注到Quora只不过是为了建立自己的品牌。谁在运营quora呢？是两个前Facebook的员工，为了那些疯狂追捧科技公司投资人的梦想，就跳上了投资人的船。

文章最终得出一个结论，quora值多少钱呢？如果你相信Benchmark Capital的那些有钱的玩着彩票的人，那大概再$86m到$300m之间。文章作者的估值是零，但是他说“但是我的观点并沒有用，因为那些投资人还在到处搞着投资，以期中奖。为什么会这样呢？主要由于主导美国牛市的是一群有钱又自满的无知的一群人，他们把钱都扔在了潮流的但是完全没有价值的投资上。”

这是我找到的三篇关于quora的国外的文章，那么有几个问题要问几位。第一个问题，作为你们真正在运营这种问答网站的人自己是怎么看待这种估值上的差异的，你自己心中对它是一个什么样的估值？

成远：分几大情况，quora团队跟资本市场，投资市场的估值应该说没有什么大的关系，他们投资人的算法我很难说。创始团队还真的没法儿谈资本市场的泡沫，可能它只是说创造了一个能够创业的机会，因为我们一天到晚想的还都是用户是怎么样的，用户在这里能得到什么价值。你如果在这个问题上思考投资的事，挺不应该的。

程艳冬：我来谈一下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在美国的quora的这两个创始人是来自Facebook，给他们投资A轮的是benchmark capital，其实这个项目原来也是Facebook出去的，所以很快的就给它估值，拿了一个1200还是1100左右的A轮，确实A轮的估值不太有代表性，因为他们确实是非常临时的一个团队，但是在现在硅谷最有影响力的这些人里面，我认为它们都是前十位，前五位的人。

前两天有一些新闻说他们拿到了一个3亿美金的估值或者B轮，很有可能，这个问题在quora自己上面就有，你可以搜到，其中第二个人的回答是说，可能到年底的时候会有一个B轮的融资，可能会是5亿美金左右，但是这些都是网上的猜测。我想这个估值是根据这个公司的价值而言给的，这个价值是什么？我觉得是一个信息重新组合的平台。

在前几年看起来比较像社区，但我觉得终究而言它是一个搜索的，就是它其实是一个大的搜索，就是问答一个更精准的搜索，如果这样去把它定位的话，我们知道现在其实市值最高的互联网公司国内是百度，国外是谷歌，其实它是一个很大的东西，具体能有多大呢？我觉得quora在B轮的融资会给我们一个很好的参考。我们这几天在找融资的时候和一些VC去交流的时候，大家也是比较认同，就说这个东西最终是比较像谷歌的一个模式的，我们发现现在大家的模式策略也是比较偏向于等待quora的B轮融资出来，国外到底是怎么看待这个东西，具体是什么样的，会给我们的A轮或者是天使一个更好的参考。

主持人：等于说你们现在也在看着quora。

程艳冬：是的。

主持人：接下来有一个问题，很多媒体随时像猎头一样盯着你们的一些问题的答案，然后组织一下发个稿子，像这种情况，我们有没有想过我们自己把这种工作做了？就是说不要把这个内容无偿地奉献给媒体？

成远：因为之前做过媒体，我的想法就是说，因为媒体的形态不一样，包括博客媒体，论坛可能也算是一个讨论的平台。然后还有门户的大的媒体网站，还有传统媒体，其实它是一个媒体的链条，信息在每个环节当中都能够产生出来价值，所以其实随着互联网越来越普及，它和这种线下的媒体的内容交换也越来越多。这种放大的过程其实是价值也在不断，就是媒体价值不断被贩卖的过程，互相并不冲突。围绕知乎来说，媒体人在知乎上挖掘一些信息应用到报道当中，转载到其他的网站上，条件就是得跟作者沟通，知乎网站本身不太可能实现全部的控制，所以也不会特意的去做。但是保护作者的权力还是知乎在协议里主导的精神。知乎可以替一些回答者维权。

主持人：我看到其实成长到现在比较大的twitter，他们自己的口号从“你在做什么”改成了“现在在发生什么”，就是说他也有意识的追寻一些事件的热点，然后主动的把一些内容组织起来推送，但是也有人问，说那我要自己搞一个类似媒体的环境，又怎么样？

程艳冬：其实新浪微博的下一步就是应该也是会媒体化，因为我们现在从新浪微博上获取信息，都是以人为一个过滤器，我们看到他给你提供一些关注的人，肯定他会给你一些精准的信息，否则你就会把他解除关注了。其实下一步微博要做的一个产品就是以信息和主题作为引导作为过滤器来提供内容。比如微博上的tag。我觉得以人为主导来做信息过滤器，它是一种被动推送，他说了什么，你看了感兴趣，OK。如果是以信息导向的话，说白了，那个信息对你来说相对更重要，你如果主动去关注的信息，肯定是特别深度的，比如你的专业或者你的兴趣。我的专业假如说是电子商务、营销，在这个领域里，我肯定会看这个行业里面最新的动态，另外如果我的兴趣是赛车，那我肯定会看赛车里面新的故事，新的比赛，新的一些相关的东西。所以我觉得微博更强调人际互动的因素，但在其中流动的还是信息。

主持人：在运营过程当中的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比如法律方面的问题。在此之前发生过一个例子，就是关于知乎的使用条款，当时也是有人提出异议，后来也慢慢有所扩散，也有一些比较著名的id当时还说出一些相对激烈一点的评论，现在回头再来看这件事情的时候，能总结出来什么吗？

成远：这个事一开始是微博上有一些网友说报纸转载了用户在知乎的问答，感到不满，引起一些用户特意去看知乎的《用户协议》是怎么写的。其实网站处在比较初期，并没有考虑得特别完善，但是它的法律的责权关系其实是非常清楚的，只不过就是因为它是专业性的法律文件，大家阅读起来容易看不太懂，造成可能只是断章取义的理解了，又因为可能舆论过于强调一些知乎的权力，而没有强调知乎的责任。对这件事情的反思，一方面要有一个比较清晰易懂的解释，还有就是一些网络上接受的版权协议，比如CC，我们正在考虑，而且很倾向用的，具体的一些细节现在还在探讨当中。中文的法律当中到底怎么样兼容这个CC的这种方式，可能还是一个更大的问题，这个可能也不是我们能够完全解决的，就是这些。

主持人：你自己现在这个规模比较小，大了以后肯定会有各种边边角角意想不到的问题，对这类问题会有什么样的准备？

程艳冬：我觉得还是要多一些对创业者的理解和宽容，因为我相信知乎是一个相对非常理想主义的团队，其实核心的问题在于比如知乎以后假如把问答整理成书的时候，要不要征得用户的同意和给用户一个费用的问题，其实我觉得知乎不会不征得你的同意，把这个内容做一个商业化的编纂，挣了钱之后不给你分钱的。我是从心里是相信这样一个团队的，但是怎么样快速的专业的解决问题，他们现在也在改进。我原来的工作一直在处理一些公关上的问题，我觉得就是要坦诚的沟通，讲出心里的实话。因为我们如果坦荡的话，我相信大家能够理解在创业当中的一些问题的，因为我知道大家可能很辛苦，周末周日也在加班，自然有些东西是顾不过来的。其实现在在这个上面的用户是比较包容、有知识，有理想的这些用户可能对我们的理解会更多一点。

同时我看到微博上有一个人转了一篇文章，来知乎上看了一个东西，觉得大家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看了就走。好像还是一个比较有名的ID，我其实挺想说的就是，对于一个比较难的问题，你要有相应的耐心，我们有没有一些问题是我们想了三个月、半年、两年才想出来答案对吧？不管是知乎还是司南都是解决这些问题的，如果你特别没有耐心，上来就要一下子得到一个很快的答案，那可能会让你失望，这样没有耐心的用户，说白了现阶段也并不是我们的核心用户，我们希望的是一个理想的，奉献自己的知识，跟大家讨论的这样一些用户。

主持人：所以说现在可能在场有很多人是初创的团队的负责人，或者自己有这个创业的理想，我们五道口沙龙把大家聚集在一起，也是想给大家提供各种各样的参考。一会儿我们也会有投资方面的人给大家指点，除了这个之外，包括耐力、决心、毅力等等，很多很多我们需要面对的事情都是不能绕过的，所以我们把这些人请上台跟大家一起分享，也是希望能够激励更多的创业者，让他们在以后的创业过程当中路走得更平坦一些。

提问：我是一个搞培训的，本人也对quora这方面比较感兴趣。刚才司南的创始人说到，对于一个问答型的网站，最主要的一个功能可能就是直接见到答案，就是我提出问题，不需要其他线索，得到的是最快捷的一个结果。 但是我想和你分享一下我的一些不同的观点，我在浏览网站和我在平时的体会当中，举几个例子。

比如说央视的《对话》节目，它可能会请一些精英过来讨论一些话题，有很多人可能会从头看到尾。但实际上很多话题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一开始就关注，但是大家依然会很深入的去听。

另外BBS论坛的用户体验、浏览方式现在看来已经是非常差了，我真正想看到的东西可能在230楼上，我需要翻几页，但是实话实说，依然会有人一楼一楼的去看这样的论坛，去看大家这样一种思辨的过程。

还有一个就是淘宝，或者逛街。其实他只是买一样东西，但是他会去其他相关的一些页面去看。所以我觉得不应该只是做一问一答这种方式，而是说真正的去启发用户发现自己可能不知道怎么问，但是实际上想知道答案的事情。

程艳冬：我同意你的看法，我觉得大家在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手段不一样。刚才听知乎的朋友讲，他们现在在做一个推荐和发现的功能。其实我们（司南）也在做这样一个频道，就是热门的最新的问答这样一些东西，这就有点像你说的我们小时候在看十万个为什么，我不知道那些问题，但是我在看十万个为什么的过程当中我在求知，我是在获取知识。这个是一块。

但是我们发现quora不是这么处理的，它没有把推荐做出来，因为他首先要解决的是海量信息之下，需要你学会如何关注人，然后在不合适的时候把这个人屏蔽，不关注他。接下来再关注这个人相关的一些话题。信息之间的流动会给你更多的线索，能够让你更深入的得到一些东西，我觉得大的方向是这样的。但你想一想，如果这个网站五年之后的目标是谷歌的话，他首先要分类采集一些各行各业的信息，所以对这个网站的拥有者和运营者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产生各种各样的信息，我们其实会有目的的多让这种不同类型的问题增加被检索的可能，在运营过程当中增加一些专家，增加一些让大家找到答案的可能。这样的话，这个价值会更大。

Quora类平台其实很容易拓展，在quora上的问答的体验是非常好的，就是你输入一个东西的时候，它能够出现用户话题和问题，同时会根据你输入词的长短去匹配，如果已经有的话你就不用再提问了，如果没有的话，你再提问，这都是一些非常聪明的用户交互方式。

成远：我发现有培训行业的用户跟我说，他可能喜欢整理很多的知识，然后整理好之后才能更好的给很多人分享，所以他就有习惯在知乎上搜完一个话题，这个话题包含很多子话题，子话题又连接到哪些问题……他可能喜欢按照这个方式去看，如果有很多这样的用户有时间去贡献的话，他就能把那个话题组织得很好。这个其实就相当于把知乎建立在一个设置好的议题上面，就跟我们刚才说的《对话》节目一样，它是由编辑设定好了一个话题，只要大家关心这个话题，对这里面的问题可能都感兴趣，讨论的嘉宾水平也比较高，这个对话就能产生起来，下面坐着很多人，都能持续，电视机前的很多观众都能持续不断的关注，可能他就需要一个话题的搭建者，找到合适的人。

主持人：好，因为时间关系，我们对quora类网站讨论的整体的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在这里再次感谢成远和程艳冬，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