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志田：区域性跨行支付清算系统的应急管理

网易科技讯 4月9日消息 今日互联网安全应急年会已经进行到第二天的议程。

广州银行电子结算中心副总经理段志田先生为大家做精彩报告，他演讲的题目是“区域性跨行支付清算系统的应急管理”。

段志田：林主任好，在座各位专家早上好！

很荣幸来参加这个论坛，我在这儿不是做什么演讲，我是就支付清算系统方面，作为一个在一线的工作人员，对这个领域有关灾难备份和应急管理的情况提出一些问题或者需求，请教有关专家。

大家看到这个照片，应该是有所反应的，这个照片是伟大广州火车站今年春运的图片。在春节前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广州火车站吸引了13个省部级以上领导，包括国务院总理亲自到了现场。在火车站，一天曾经聚集20、30万人。前段时间见到广州市一个副市长，他说当时在现场动用了一万多人军队，一万多人警察。（图）这个图片是京珠高速的图片，也是在今年春节期间我们见到的场景。今年的冰雪造成火车站、京珠高速严重瘫痪。

经历这次事件后，我是做银行资金清算方面的，在这方面看，给了我们很多反思，一个思考的机会。我们社会经济活动里面，大动脉是靠运输输送物资的，但是我们经济活动里面也有资金的流动，资金也有流动的动脉和枢纽。造成广东来说，广东资金流动的大动脉和枢纽是怎么样的状况？在什么地方？应该说我所作工作的单位就是广东省一个大资金动脉和枢纽所在地。

广东银行电子结算中心，这个中心一方面联通全国的支付系统，作为欢迎支付系统在省域的节点，联通广东省内所有商业银行。我们也联通并为广州的票据的交换和资金清算提供服务，也为银联的资金清算提供相应的服务，还有省内人民银行自有业务的资金流动和处理。另一方面，我们面向当地政府，地税局、国税局收税，财政的缴税、电子拨付，还有很多公用事业单位也通过和我们系统的连接，实现公用事业单位收费或资金划拨、待付的业务。因此，可以说我们这个位置实际是广东资金流动的大动脉和枢纽所在地。

具体来讲，广东省内5000多个银行、金融机构，全国60000多个银行网点，我们对香港、澳门一些服务的连接，包括银联、政府等等，我们处理的各类资金量和比数规模非常巨大。处理交易的形式也包括传统的票据凭证，也包括现在的电子资金支付方式，还有通过我们的系统支撑各个商业银行和一些企事业单位网上方式为社会公众提供服务的。

具体来说，我们的系统包括全国大额资金流动为主的全国性支付系统，我们是其中一个省内节点。还有用于在全国流通的支票影像交换系统。还有省内特色服务，使用的是省内的金融结算服务系统。还有面向政府提供服务的广东、广州财税库服务，包括资金收缴和财政资金拨付。再有一个就是涵盖了广州附近9个地级市的票据清算系统。

作为我们这样一个区域性的支付清算节点来说，它有些特点，一方面是广东省和全国资金的中转节点，也是国家支付系统的下级节点，是省内资金流动和资金清算的处理中心。它有区域性，但同时有全国性，通过这个节点，是联通全国的，像我们的广州火车站、京珠高速，有全国性。区域性就是说我们节点的位置来讲，省内这些资金主要通过这个节点完成资金流动和清算，如果全国性的资金清算业务，有点像我们火车站或者京珠高速通往全国的情况来说，我们的业务也会影响全国，如果按支付系统来看，可能影响全国1/4的业务。还有跨部门的特点，为什么跨部门呢？我们连接6个商业银行，商业银行和人民银行是不同的行政体系，我们和政府、企事业单位的服务，都不属于一个行政主体之内解决的，从法律上来讲，是一种对等部门的关系。这些特点就会带来一个问题，在我们的灾备系统和应急管理上，要充分考虑这些特点。

关于灾备系统，我讲的这些内容是袁博士的补充。我们全国的支付系统已经有应急灾备中心，但是作为省级的处理节点，还处于规划建设的过程中。我关心的当然是作为省级节点的灾备应该是怎么做的。大概有三种情况：一是全国异地一点灾备；二是划分一些区域，比方说华南地区设置灾备中心；三是按区域中心设置一省一备的方式。

全国一点灾备，按国内外的经验来看，很多是在全国集中数据处理中心上布置的，在下面不考虑。但是有两个问题，一个是网络转移中心怎么办，第二个问题是像一些特大型城市，这些特大型城市或省区存在规模比较大的，包括区域内资金清算系统，这些可能不是完全在异地一点能解决的。如果用区域灾备，从人民银行体系来讲，我个人觉得行政主导的单位，跨省设置中心在实操上可能有比较大的难度。按省肯定也不是很可取的方案。从我个人的看法来说，应该是为特大型城市，尤其是有区域性资金清算系统的城市，建立同城灾备中心，为业务量、业务规模比较小的省份，可以建立异地灾备中心。同时，也可以考虑特大业务量的城市，总行实现异地灾备，实现三点灾备就会比较好。

作为同城灾备来讲，要考虑数据层面的灾备、应用层面的灾备，实现保护关键数据，实现业务能够在发生灾难的情况下，快速恢复，保证业务的连续运作。

关于应急方面，我也提一些看法。应急是应什么急？实际上应对的是突发事件。如果不是突发事件，再大的事情可能都不用说应急。比方说三峡库区大规模迁移，这可能不算应急，不是应急的问题，不属于突发事件。但是一场暴雪就是突发事件。人民总行在这几年做了大量工作，尤其是去年对应急预案有一个比较详细、可靠的应急预案。从我感觉来说，现在的应急预案还是从技术恢复、系统恢复的角度讲的比较多，但是对于突发事件本身怎么处理，缺少比较具体的指导。

现在应急的预案基本是技术人员做的比较多，但怎么样变成业务去做？我们现在做灾备系统，这肯定是基础的东西，但怎么样上升到业务连续性计划的角度去规划，从技术性的应急预案变成综合性的应急预案。比方说当火灾发生的时候，我们可能会碰到什么？举个例子来说，计算机设备、UPS系统、机房环境、消防设施，如果请消防人员来，消防人员会产生什么样的作用，各类专家、决策人员，怎么办？信息怎么发布？在短时间内是综合性的东西，这些之间是互相影响的，顺序该怎么做，可能是我们面临很严峻的挑战。现在我们的应急预案单纯技术的角度、系统的角度会更多一些。

在应急里面，监测和预警。人民银行已经建立比较有效的监测预警体系，我们有清算中心，各级省的清算中心，商业部门也有系统运行部门去监测系统。但是当灾难发生的时候，预警是很大的难题，是谁来预警？什么时候发布什么、对谁发布，可能会碰到很大的问题。比方在雪灾的过程里面，是铁道部、中央、广州市政府还是广东省政府？这些问题是一个很大的困难。在应急的时候是一把手负责制，但是到真出事的时候，会发现有多个一把手。对于支付清算系统来说，假定省域中心出现问题，什么事情由总行预警发布、什么事情由分行、什么事情由政府、什么事情为银行内部、什么时候对社会发布相关信息。举个例子，如果系统出现灾难性问题的时候，可能人民银行现金发布系统会有问题，可能会影响向商业银行发放现金的问题。在什么情况下告诉商业银行、社会公众这条路走不通，要走别的路，进行分流、疏导，什么时候来做？相关的问题，替代的手段或者办法行得通，可能行不通，就像这次的灾难里面，电力机车不行了，我们找别的机车，机车还有吗？调得来吗？我们做银行业务来说，应急预案里面可能写了一些回到手工的做法，手工能做吗？还有代理，很多银行没有代理，需要这些业务做的时候，代理是行不通的，平时没有做过这样的业务，系统可能不支撑。涉及到这些问题，在预警方面来讲，立场、冲突、信息混乱就导致应对的失策。这次春运里面，铁道部和广东省政府的信息立场有冲突，一个是保证春节前送大家回家过年，广州政府说别回家过年了，广州政府欢迎你们，立场也不一致。

我感觉，通过事件，在应急处置上，有很多应急预案里面单纯技术性的东西可能还不足，应急处置涉及到方方面面，包括真的发生一些大问题的时候，怎么样防止次生和衍生事件，一个小的火灾，怎么样避免大的问题，因为我们也听说一些地方或单位，可能是一些小的事件，比方说请消防队来，按消防人员来说，是灭火为主，就会对计算机系统造成灾难性的破坏，可能小火灾未必一定会造成灾难性破坏。

当灾难发生的时候，我们怎么样落实统一领导、综合协调、分类管理、分级负责、属地管理为主的应急管理体系，这是咱们国家突发事件应对法里面提出的原则。广州在总结这次事件之后，总结了一个经验，叫做异地分流、属地管理、综合条件、有序衔接。但是区域性的支付清算系统出现情况的时候，我们要有什么样的经历，是通过演练、灾难信息共享还是什么样的安排，我们才能获得比较接近实操的有效原则和操作办法呢？这是我们需要思考的问题。

还有一个需要思考的，我们定了一个原则，在建支付系统的时候，建立和完善统一、高效、安全的支付系统。我们的支付清算系统跟交通系统很像，这次雪灾的时候，火车可以走铁路、公路、飞机或绕行他省，通过多种手段保证社会物资的运转。我们的清算系统相对来说是比较单一的，尤其在我们建了支付系统之后，人民银行自己把过去的电子银行系统灭了，而且各地区的区域性系统也都基本上灭掉，现在我们也在建全国性的支票影像交换系统，这些系统也可能会逐步把各地的实务票系统灭掉。我们有一个反思，当这些灾难发生的时候，我们可以走的路会不会越来越少。

相关的思考，我们看其他领域，比方说通信，传统的是信件、电话、手机、电子邮件，但是这些是共融共生的，一个环境，大家都走到了很好的发展。但是银行资金清算系统，电子的、纸张的应该有共存的机制，全国和同城的，央行和其他行业的，可能也有共存的问题。但是有一个问题，这是我自己的看法，像互联网、手机、电话、信件为什么可以共生共融，但我们这些领域相对比较欠缺？实际上这些领域能共生共融的很大特点，有不同的发展主题。现在信件可能减少了，但是发展了相应的快递等其他相关邮政服务。如果在支付清算体系上来讲，从容灾和全社会的角度来看，也需要多种主体自主发展，各种层次不同，适应社会需求的多渠道支付清算系统，最终的清算是人民银行核心系统完成，但是我们整个系统对社会会更健壮，社会经济和金融活动也可能会更好的支持它们的发展。

我主要讲这些内容，谢谢各位！